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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應有引人向善的力量

甘孜日報    2020年04月15日

   ◎荊墨

   第十屆茅盾文學獎,梁曉聲《人世間》、徐懷中《牽風記》、徐則臣《北上》、陳彥《主角》、李洱《應物兄》5部作品獲獎,我有幸讀過得票數最多的梁曉聲的《人世間》。小說中,梁曉聲將歷史的感受和現實的思考融為一體,竭盡展示文學應有引人向善的力量。

   《人世間》以北方某省會城市一個平民區(qū)——共樂區(qū)為背景,刻畫了從這里走出的十幾位平民子弟跌宕起伏的人生,展示波瀾壯闊的中國社會巨變。小說分上中下三卷,以平民子弟周秉昆的生活軌跡為線索,圍繞春節(jié)歡宴、家庭聚會、重大事件布局全篇,展示近50年來中國社會的發(fā)展變遷。貫穿其中的,既有中國社會發(fā)展的“光榮與夢想”,也直面了改革開放進程的艱難和復雜。書中,梁曉聲并不回避改革開放大潮中東北老工業(yè)基地經歷的陣痛,周秉昆們人到中年時面對企業(yè)轉型和下崗的艱困窘迫,但他們并沒有退縮,而是互助互幫,自立自強,展示了困厄中人性的美好。

   主人公周秉昆身上有這樣一種變化,他原來是一個自然人,健康、年輕、有工作,有時會和朋友小聚一下,喝兩杯小酒。但是周秉昆不僅是在打工,他受哥哥姐姐、姐夫的影響,接觸了一些書籍,讓他對人生多了一些情感。這就像一個小集體,有那么一個有溫度的人,大家都會愿意和他在一起,有困難都會跟他傾訴,那么即便他沒有主意,他的幾句話都會安慰我們。所以,在我們的生活當中,這樣的朋友多起來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因此梁曉聲說:“我在想,真正好的一個社會,人們是向善、向好的行為,我將這一點也體現在主人公周秉昆身上。”

   梁曉聲寫作這么多年,一直認為文學是時代的鏡子,作家是時代文學性書記員。文學要反復不斷建立人性正能量的價值。有人強調思想,梁曉聲更強調善。一個善良的人,弱點都是可以被包容的。因為善良,周家三兄妹以及周圍的人,不管這近50年時代如何變動,只要活在人世間,就互相給予溫暖。社會越發(fā)展,時代越進步,作為人本身,更應該向善、向上、向美。可以說,《人世間》是梁曉聲“好人文化”的形象表述。人世間的喜怒哀樂與每個人都休戚相關,《人世間》體現出了深厚寬廣的憂患和悲憫。這是梁曉聲的人間情懷,也是他寫出《人世間》的內在動因。

   梁曉聲專注于生活中的百姓,也樂于琢磨百姓的生活。在《人世間》里,他一寫就是近50年的歷史跨度。小說有力地刻畫了時代變遷,尤其是時代變遷中的人物,他們一再向我們發(fā)問:人可以是什么樣?人應該是什么樣?那些人,那些精神形象,是立得住的。寫《人世間》,梁曉聲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原點,從最熟悉的城市平民生活,發(fā)散到社會各階層。小說曲折坎坷的不是故事,而是精神、心理上的一次次碰撞和陣痛,以及這些人物在一次次碰撞和陣痛后尋找出路時的迷惘、執(zhí)著、努力。

   除了知青文學代表作家,知識分子這一身份似乎更貼近梁曉聲近年來的創(chuàng)作?!吨袊鎲⑹句洝贰吨袊鐣麟A層分析》《梁曉聲說》《郁悶的中國人》……看多了社會,閱多了人,世界的面目逐漸清晰起來,思想越發(fā)凌厲,處世卻平和許多,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沉穩(wěn)而內斂的“大氣象”,以至有人說,《人世間》,一聽名字就符合梁曉聲的風格,也是他能寫出來的東西。他在情和義的人性光輝書寫中,不失種種洞察社會的犀利,冷不丁拋出的問題,人物隨口一句念叨,就能讓人警醒不斷:大年三十周家吃團圓飯的晚上,良善又稍顯愚鈍的小兒子周秉昆忍不住問,“貪官污吏和刁民,哪種對國家危害更大?”

   縱觀全書,梁曉聲是以一種對國家和民族的熱愛,滿懷激情地創(chuàng)作。他期待《人世間》能給當下年輕人帶來兩方面思考。一是關于善的教育;二是幫助當代青年補上對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歷史認知。對上世紀60年代至80年代的中國,現在的年輕人所知甚少。他們應該跨過認知上的盲區(qū),了解父母那一代人的經歷,在那樣特殊的時代,他們是怎么走過來的,他們怎么看待利益、友情、親情的關系。梁曉聲甚至認為,這種認知有助于緩解年輕人的現實焦慮,找準人生方向,傳遞信心,催人奮進。這就是《人世間》這部作品最重要的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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