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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南山

甘孜日報    2020年06月09日

   ◎高亞平

  “政委,已經(jīng)打了三只兔子了,還打嗎?”胡世民正抽著煙胡思亂想,小余提著兔子,來到了他的面前。小余手上的兔子只剩下了半個腦袋,兔子頭上還在滴滴向下淌著血。

  “再打一會兒吧!”胡世明說,“多打幾只,等回城后,你給馬局長的司機送上兩只,讓馬局長也嘗嘗鮮?!焙烂髡f著,扔了煙屁股,從肩膀上取下槍,向山坡下低矮的灌木林走去,風把他的大背頭吹得不時的豎起來,像一只奇怪的角。

  “何所,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咱們在報紙上打了尋尸啟事后,隔了兩天,就有人找來了?!敝形缭谂沙鏊脑钌铣酝觑垼芜h剛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辦公室,準備休息一會兒,王建軍卻影子似地跟了進來,何遠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建軍就在他背后沒頭沒腦地說開了。

  “你這個鬼,走路能不能帶點聲,老跟游魂似的,無聲無息?!焙芜h放下碗,半開玩笑似地問,“案子有眉目啦?”

  “先賞根煙抽抽。”

   何遠將下頜一揚,說:“桌子上有,自己拿?!?/span>

   王建軍拿起煙,抽出一根點燃,又讓何遠,何遠不要,便順勢將煙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今年三十多歲的王建軍,雖然長得黑不溜秋的,但卻身材高大,臉上棱角分明,尤其是那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時時處處透出一股英氣,讓人望去,頓生敬畏之心。他是和何遠一同進入城南分局的,后來一同又到刑偵大隊,到派出所,故此,倆人關系很好。說來也怪,就是這么一個高大威猛的警察,平日見了同事,卻沒有個正形,好戲謔,好開玩笑。尤其是遇到何遠,那玩笑開得更是沒邊沒沿。因了業(yè)務強,也因了關系好,何遠對他也是既喜歡,又恨得牙癢癢。

   “你這二皮臉,咋又拿我的煙?”何遠假裝惱怒。

   “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這煙說不定也是受賄來的。”王建軍嬉皮笑臉地說。

   “別象吃了歡喜娘的奶似的沒個正形,說正事?!?/span>

   “‘9·3’案有進展了,死者身份確定了,是一家KTV歌城的坐臺小姐,死者名字叫翠花。”

   何遠一聽這名字就在心中暗自樂了。他馬上想到了有人曾經(jīng)告訴過他的一個段子,說一人到陜北某村莊去找該村的村長,在村口遇到一老農(nóng),問:村長家在哪里住?答:村里。問:村長在家嗎?答:不在。問:你咋知道?答:我剛從村長家出來。問:村長去哪兒了?答:我也不知道,你去問翠花吧。問:翠花是誰?老農(nóng)一撇嘴:嘻,你連翠花都不知道,翠花就是村長的秘書么!自個兒樂了一會兒,何遠示意王建軍坐下,把案子進展情況說說。

   王建軍邊噴云吐霧,邊口若懸河地說,今天上午,有一個自稱劉紅,打扮入時的妖冶女子找到專案組,我問她有什么事,她緊張地說,她的表妹已失蹤好多天了。她在電視上看了尋尸啟事,覺得那個死者很像她的表妹王翠花。我便帶她到醫(yī)院的太平間看了,那女子一見死者就嚎啕大哭起來,我勸了半天才把她勸開。后來,我把劉紅帶回專案組做了筆錄,得知劉紅和王翠花都是湖北宜昌人,倆人是表姐妹,劉紅二十一歲,王翠花二十歲,兩年前,她們從湖北老家來到南山市,起初在一些酒店打工,后嫌打工不賺錢,便雙雙進了KTV做坐臺小姐。出事前的那天晚上,她們姐妹倆都在錦瑟歌城坐臺,但不在同一個包房,她們倆分別被不同的客人點中了。但次日凌晨兩點多下班時,她借上洗手間的機會,抽空給表妹打了一個電話,表妹讓她先回,說自己還得再陪一會兒客人。她也沒有往心上去,下鐘后,就照直回了她們的租住屋。洗漱完畢,便先睡了。等她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床,空著,方知曉表妹昨晚一夜未歸。但直到此時,劉紅也沒有太往心上去,一則,下鐘后,在KTV上班的姐妹愛聚在一起玩,有時打牌,有時一同去吃夜市,如果太晚,就順勢睡在了別的小姐那里。還有,就是有時在歌城里碰到了出手大方的,自己又看得上的客人,下班前和客人約好了,下班后被客人接走,陪客人過夜。不過,這一方面的情形很少,原因一是媽咪禁止,怕出了意外后給自己惹麻煩,原因二則是出于她們自身的防范意識??傻搅酥形?,表妹也沒有回來,劉紅給表妹打電話,手機關機。問媽咪和別的姐妹,都說沒有看見。她這才急了,又是給湖北老家打電話,又是四處尋找,直到見了咱們的尋尸啟事,找到咱們這里,才算找到了表妹。可她的表妹已經(jīng)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先不要讓劉紅走,安排民警再好好問問,看還能不能掏騰出一些有價值的信息?譬如劉紅的表妹有沒有男朋友,她平日和哪些男人來往密切,有存款嗎,手機號是多少,等等,這些肯定對咱們破案有幫助?!焙芜h說,“張大隊知道這些情況嗎?”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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