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1年10月07日
◎遲占勇
父親仰臥在病榻,像片半枯樹葉。
“夢見老家那條河了……”父親喃喃道。
“等您好了,我們回老家?!?/p>
“還能回去嗎?我怕等不到……”
“看你,又亂說!等你好了,我?guī)闳タ纯?。聽說小河今非昔比,政府投錢已經(jīng)治理?!痹拸淖爝叧?,心底卻打顫。上次回老家,垃圾成堆,河水萎縮,沙床挖得坑坑洼洼!
腦海常浮現(xiàn),父親說的那些唯美畫面:河里捕魚,浪里白條翻。
低頭望,淚盈眼簾,仿佛又見父親拋釣魚線………
鄰居
家住頂樓,后面有個十平米的平臺,與鄰居只隔2米高小墻。從沒見過鄰居面。
這次,我不得不去面見鄰居了。
我丟了鑰匙,妻子回了娘家。
“我是你們鄰居,鑰匙丟了,你看,能不能從你家翻墻過去……”
“鄰居?”鄰居女人把門拉開些:“真的嗎?可沒見過你呢。”
“這是我身份證。”
女人終于放行。
妻子回,聞聽,害怕,這么矮的墻,能不防?
過了幾天,我找人拉來材料,準備把平臺封起來,這時,我見鄰居兩口子也在與工人忙著封平臺呢。
回
“老趙,你就這么走了?咱老哥幾個還沒聊夠啊?!?/p>
那是誰?老張、老李啊,圍著的是誰?我嗎?
朋友們,過段時間,你們就把我忘了,這個塵世,沒意思。
“老公啊,你咋這么狠心拋下我們……”
是他們娘倆,女人,整天嫌我掙不來錢,去找大款吧,兒子,也不求上進!我無能,又得了這病,活著,只給你們添堵啊。
“兒啊,你回來啊,不能丟下我們老兩口啊……”
是老娘老爸!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從空中撲向那張床上的自己!
我回來了。
并蒂蓮
夏日,正午。
荷塘。今年好收成,肥白蓮藕,一入冬,就能賣個好價錢。
遠處荷塘,孫子如自由的魚,不時地扎入水底,撈藕。
忽然,孫子驚叫,快速地爬上岸:“荷塘里有死人!”
驚動村人,打撈上來,是一對抱得緊緊的白骨!
“我可憐的阿蓮啊……”,婦人大哭。是她的阿蓮,手指上那枚刻有“蓮”字的戒指,娘認得。
是前年,娘不肯阿蓮嫁給阿水,逼她嫁與一房產(chǎn)老板?;槎Y前夜,阿蓮失蹤,還有阿水。
荷塘重歸平靜,那棵并蒂蓮,開得正紅。
青春巷
她走在小巷。少年擦肩而過,回眸,目光如火焰。是那讓她日思夜想的少年郎,在舞臺上扮相俊朗的武生。她臉紅如墻頭杏花。
約會,小巷。
我不想唱戲了,到前線去!
那,我等你。
少年把一折紙小扇送給她,她把一方繡花小手帕放到少年手上。
她目送少年消失在巷口。
墻頭上,青杏正小。
花開花落、風霜雪雨,靜靜的青春巷。蒼白干癟的手里,一把暗黃的折紙小扇?;ò最^發(fā)的上方,墻頭上,杏花開得正濃。干澀模糊的目光,執(zhí)著地投向巷口……
記憶力
小張父母挖門盜洞花了不少錢,才給他找到一個干交警的工作。
可不到一個月,小張說啥也不干了。
父母急,問,小張擠出一句話:記憶力太差,壓力太大!
“咋個記憶力太差啊?干交警還要多少記憶力呢?”
“市長坐啥車,書記坐啥車,局長坐啥車,都啥車牌號,都要一一記??!”
“記這干啥呢?”
“干啥?我好幾次攔下違章車輛,不是市長的就是哪個局長的!挨了隊長一頓教訓!他罵我豬腦子,連個領導的車牌號都記不??!”
夢
半夜,男人被推醒,妻問:“咋了?”
男人緊緊地摟住妻子:“夢見你不理我了,跟咱村那個老張,你倆往村口走。喊你回來,不理,還拉著老張跑!我在后面追,你們就跑得更快!忽然,我看到你們快跑到東山那個懸崖邊上,我急喊:前面是懸崖,快停下??!可你們連頭都不回,一起跳了下去!
妻子聽后愣了半天,然后淡淡地說:“沒事兒,睡吧。“
翻了身,男人又呼呼睡去。
女人卻再也睡不著了。那個老張,約好明天晚上見面的,還見不見呢?
愛情二十四小時
李元和張麗吵架。
都說小兩口吵架不記仇,床頭吵架床尾和。
可這次兩人吵得厲害,早晨吵了架,中午還誰也不理誰。
晚上,李元跑到酒吧。電視上,主持人說,兩口子吵架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否則愛情就不保鮮。李元的心咯噔一下,看看時間,快到十二點了,不能和女人計較,男子漢嘛。他撥老婆手機號,占線!再撥,還是占線!終于打通了,離12點還差一秒!
“怎么回事兒,你!急死我啦!”老婆在那頭要哭了,“好在沒過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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