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遜,我知道你一定能夠看到這些話。你是四川人民優(yōu)秀的孩子,你是愛的使者,你將化作一朵祥云永遠照耀甘孜美麗的土地。
——題記
中國青年網(wǎng)北京12月3日電(記者周小璐 見習(xí)記者 楊月)“苦難從不會擊倒康巴兒女,我們就這樣直面生死之痛。”12月1日清晨,在康定殯儀館外,“雅遜哥一路走好”的標語沉痛凝重。無數(shù)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排起長龍,手捧鮮花,在烈烈寒風(fēng)中肅穆靜立。
這樣一個追悼會,仿佛與其他并沒有什么不同,對往事的回憶和沉悼,追思和淚水,幾乎占據(jù)了全部篇幅。但仿佛又有很大不同。身披黨旗,靜靜躺在水晶棺里的他,曾經(jīng)風(fēng)華正茂,多才多藝,他本可以在外休假,卻在救災(zāi)返程的途中遇難。
他就是共青團甘孜州委副書記袁雅遜。從前在四川甘孜州康定,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F(xiàn)在,更沒有人會忘記。
我的好兄弟 聲聲喚不回
“你起來好不好?你起來我不再和你掐了,我認輸了,我愿意永遠是丑丑、瘋子、胖子……你不是說我們還要做個公益春晚,你不是還想去好多地方?我想和拉妹兒再搶你的錢去買零食,我想我們仨再拍傻傻的照片。我們不是說好一起調(diào)侃、開心到老,你怎么忍心扔 下我們倆個被你慣壞的假女漢子!你起來!起來!……”在一條短信中,共青團甘孜州委副書記陳琳娜哭訴道。接受采訪時,她痛不能已,交談幾次中斷。
朱德總司令外孫媳高崎永遠也無法忘記11月28日的那個早晨,當(dāng)她得知袁雅遜救災(zāi)途中因公殉職的消息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怎么可能?他就這么走了?”
“我馬上給巴塘縣縣長汪玉瓊發(fā)消息,想證實又不敢證實。汪縣長回復(fù):‘大姐……他注定為愛而生,為愛而亡!那么多人為他祈福,他會早日乘愿再來的!’看著汪縣長的短信,我失聲痛哭……”高崎啞著嗓子告訴記者。
婆娑淚眼中記憶閃回。
那還是在2009年一個艷陽高照的夏天,高崎和甘孜州團委的年輕人在瀘定相識,共同見證了朱德總司令后代和六世格達活佛再續(xù)藏漢一家親的前緣。其中一個主持人令她印象深刻,“高高的個子,甜美的臉龐,親切的話語,歡快的笑聲,現(xiàn)在還在我耳邊回響……”這便是高崎與袁雅遜的初識。
“今年春節(jié),雅遜寄來兩大包藏茶,囑咐我給一位朋友,說對他的糖尿病有治療作用,對身體有保護作用。23日,康定縣地震,我發(fā)了短信給他,他馬上回復(fù)我:都好,大姐放心。沒想到這竟然成為今生我們最后一句對話……就在他報平安后的三天,他就離開了大家,這個事情讓我們?nèi)绾谓邮?hellip;…”
幾天來,高崎神思恍惚,她總是時不時給袁雅遜發(fā)條短信,她覺得他會看到,他也還會像往常一樣,叮囑她多穿衣,注意休息,跟她說過年給她寄特產(chǎn)……
我的好兄弟 你是天邊哪朵云
“雅遜與其他人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做事有條有理,肯鉆研,不糊弄。我記得,我們單位每季度要出一期《甘孜共青團》季刊,有的同事覺得事多,不愿過多考慮段落架構(gòu)、文字內(nèi)容、圖片選擇等,但雅遜每次都一字一句地看,初稿、二稿、三稿……是特別認真的一個人。” 共青團甘孜州委辦公室副主任蔣永菊說。2012年11月,她與袁雅遜相識,從此開始了兩年短暫而難忘的同事生活。
這是一段濃縮的記憶。那么多點點滴滴,想來想去總是拼湊不出完整的時光。忘我工作時的他、主持晚會時的他、唱歌跳舞時的他、打鬧玩樂時的他,無數(shù)個影子重疊在一起,仿佛近在咫尺,可還沒等伸手,卻一觸即破。午夜夢回時,蔣永菊急得嚎啕大哭:這個噩夢怎么還不醒……
“他很陽光、帥氣,是個才子。他自己寫過歌,有一首叫《康定情人》,我們常在接待時攛掇他唱這首歌。他很時尚,被我們叫做“圍巾控”。他很善良。甘孜州到一些偏遠區(qū)縣有700多公里,我們?nèi)スぷ鞯穆飞铣湫└杉Z,他自己很少吃,就分發(fā)給沿路的孩子們。”憶起往事,共青團甘孜州委書記、甘孜州青年聯(lián)合會主席洛絨拉珍充滿苦澀。
除了英年早逝,令人遺憾的一點是,直到離世前袁雅遜仍孑然一身,還沒有好好享受過愛情的甜蜜。
“之前他處過一個女朋友,但人家打電話過來時,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調(diào)研,不是在宣講就是在搞活動,女孩子覺得不理解,后來就分手了。”
洛絨拉珍依稀還記得,有一次袁雅遜開玩笑說:“給我放幾天假,我去談個戀愛。”可真到給他放假的時候,他卻一聽到震災(zāi)的消息就急急趕了回來,并在返程途中將自己年輕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八美的天空”。
“八美的天空很純凈,很美,有大朵大朵的云,我只想知道,我的兄弟他到底是哪一朵……”洛絨拉珍低低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