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7年03月03日
■歐陽美書
☆話題背景:
江西寧都縣委日前下發(fā)《關于重申嚴禁縣副處級以上領導干部打麻將的通知》:為狠剎麻將賭博風,縣委決定先從縣四套班子領導抓起,嚴禁在職縣副處級以上領導干部在任何時間(不管是工作上班時間還是休息放假時間)、任何場合(不管是在娛樂休閑場所還是在自己家里)以任何形式(不管是娛樂還是賭博)參與打麻將,一經發(fā)現(xiàn)查實,先免職后處理。
(央視網2月23日消息)
國人的頭腦中,很有一些很正經、正統(tǒng)的觀念,譬如“玩物喪志”就是其一;于是,國人對于與“玩”有關的一些東西,譬如撲克、麻將、(網絡)游戲、舞廳等,多持批評之態(tài)度。但更有趣的現(xiàn)象是,嘴上反對玩樂的那批人,往往也是暗自玩樂得最厲害最有水平的那批人。
直說麻將吧。近年聽到的“禁麻令”確實不少,江西寧都日前下發(fā)的“禁麻令”,只是稍顯特別一些,因為它把“副處級以上領導干部”擺在了首禁之位。然而,“禁麻令”的最終效果,大多數(shù)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最終不了了之罷了。原因在于麻將這種東西,它既是國情之產物,更與人性相伴生。否則,其流毒也不可能如此廣泛。
有老話說國人勤勞智慧,筆者以為有理。以“玩”為例,國人完全稱得上是好玩,會玩,創(chuàng)造性地玩。乒乓球發(fā)明于西方,但國人成了世界霸主;撲克牌源于西方,但國人發(fā)明的“斗地主”早就占了吉尼斯紀錄之最,甚至還成就了很多撲克牌生產企業(yè)家。至于麻將的各類玩法,完全稱得上“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俗”,康定有康定的玩法,成都有成都的玩法,怎么高興怎么刺激怎么玩!麻將與斗地主,幾乎養(yǎng)活了巴蜀的一大產業(yè)!
或許正是基于這種國情的考慮,從國家層面的禁令看,有禁貪禁賄禁奢侈賭博禁公車私用等,但卻沒見禁撲克、麻將之說。這是國家層面的智慧,因為有些東西,并不是一個禁字就能解決的:你不準他“這樣”,但你得準許他“那樣”啊,否則,人是會被逼出問題的。但到了地方政府層面,貌似就沒那么講究。在麻將流行之各地,大多數(shù)都出臺過“禁麻令”,像江西寧都這樣生猛的禁麻令,也不能說沒有過。
但這樣真禁得了麻將?筆者卻表示懷疑。因為國人還有另一個習性,即“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江西寧都的禁令,說白了只有在寧都轄區(qū)內才會有效,“副處級以上領導干部”如果真要玩麻將,難道不會跑到隔壁縣市去玩?中央的“八條禁令”出臺以來,公款大吃大喝現(xiàn)象得到了有效遏制,很多高檔餐飲娛樂場所都關門倒閉,這是官場及社會風氣整肅之重大勝利。但即便在中央的禁令之下,一些人依然照吃照玩不誤。
或許,江西寧都的想法并不是禁麻,而是對官場風氣、上班紀律、工作效率等表示憂慮,因為麻將玩過頭了,肯定會影響正常工作;玩麻將不分場合,副處級以上領導干部也甩開膀子干,大庭廣眾之下大叫“杠上花”,終究影響觀瞻。社會人員、一般干部職工不分晝夜玩麻將,同樣是個不大不小的社會問題。
或許整肅上班紀律,可以上下班打卡?這對普通職工有用,但對副處級領導干部,卻沒多少作用,因為副處級以上領導干部工作的主要形式,不外是出差、開會、調研、視察等,三五天不進辦公樓是常事,怎么打卡?所以江西寧都“重拳”禁麻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但筆者終覺得寧都這條禁令難以真正兌現(xiàn),因為它規(guī)定“一經發(fā)現(xiàn),先免職后處理”,從法理上講,屬于罪輕刑重的“罪刑不當”,“人治”特性十分明顯。或許此屆主要領導不喜麻將從而對麻將“深惡痛絕”,下屆主要領導卻有可能對玩麻將這樣的小事持“寬容”態(tài)度而從輕發(f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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