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0年12月22日
◎高亞平
“你開房用的化名張凱的假身份證是哪里來的?說!”何遠聲色俱厲地問。
“我花錢在小攤上制作的?!?/span>
“為啥要做這個?”
“一是為了掩人耳目,二是怕我老婆到酒店尋找我。我使用了假身份證,她到前臺就查不到了?!?/span>
“就這些嗎?”
“就這些?!?/span>
“再想想,你還有什么沒有交代?”何遠瞪著一雙眼睛說,“那我問你,死者的手機哪里去了?”
“我忘記說了,王翠花的手機我拿走了。上面有我和她的通話記錄,我怕警察拿到它,順藤摸瓜找到我,說我殺了人?!眲ⅧQ放低下頭,小聲說?!拔野咽謾C拿走,扔進路邊的一個垃圾箱里了。那是一款玫瑰紅色的三星牌手機。”
“你是做生意的,也算一個有錢人,那我問你,你為啥要選擇君再來這樣的小旅館入住呢?”
“這樣的小旅館對證件要求不太嚴,也不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span>
何遠諷刺道:“你想的倒還挺周到??!”
劉鳴放低頭不語。
“你認識死者的表姐嗎?”張雷突然問道。
“你問的是劉紅嗎?認識,我們時常在一塊兒吃飯。出事前三天,我們還一同去一家火鍋店吃過火鍋呢?!?/span>
見暫時再審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何遠和張雷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對劉鳴放暫且羈押,等下次再審。張雷交代王建軍他們,對劉鳴放的精液進行采樣,迅速送到技術(shù)室進行DNA鑒定,以便和王翠花體內(nèi)的殘留精液作比對。另外,再聯(lián)系一下王翠花的表姐劉紅,問一下她認識不認識劉鳴放,查證一下劉鳴放說的是不是真話。
“從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瘦高個兒的作案嫌疑不能排除?!睆埨渍f,“一切還得等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后再說?!?/span>
“是呀!”何遠附和道,“我們就耐心再等幾天吧!”
十四
和何遠的其貌不揚比起來,鄭重可謂是相貌堂堂了。他不僅個兒高挑,眼大眉濃,而且還辦事沉穩(wěn),干練,加之文才又好,在城南分局執(zhí)掌政工科是再合適不過了。政工科在分局里負責黨務(wù)工作,同時還負責內(nèi)宣和外宣,尤其是外宣,一個分局的形象如何,外宣的作用功不可沒。因了外宣,鄭重和南山市各大媒體的關(guān)系很好,什么南山日報啦,南山晚報啦,南山電視臺、廣播電臺啦,就連眼下流行的各大門戶網(wǎng)站,鄭重和它們的老總、記者也多有來往。這種良好的關(guān)系,來自于多年的人脈積累,更來自于他的品德和為人。一般情況下,媒體的記者很少愿意和警察交朋友的,他們認為,警察說的好聽一點都是武人,說的難聽一點是粗人,有時還有些不近人情,翻臉不認人。但鄭重例外,很多媒體的記者,都和鄭重處成了朋友,而且還是很鐵的朋友。譬如南山晚報的記者蘭波,盡管是一個女性,和鄭重的關(guān)系就很好。眼下,蘭波正在去往城南分局的路上,雖然時令已近十月,但午后的陽光照曬在身上,還是有些熱辣辣的。蘭波的租住地距城南分局不遠,一個在城里,一個在城外,也就兩公里的樣子。蘭波懶得擋車,她一路步行,往分局趕。她想,反正有的是時間,步行過去,還可以鍛煉一下身體呢。鄭重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不像報道上的事,若真是的話,憑著鄭重的心直口快,他早就對蘭波說了。蘭波有些狐疑地走進了城南分局。不用通報,也不用詢問,熟門熟路,蘭波敲了一下鄭重辦公室的門,就徑直走了進去。
鄭重正在接電話,看見蘭波,示意她先坐。蘭波剛坐定,鄭重已三言兩語地打完了電話,有些夸張地寒暄道:“啊呀!我的大記者,可把你給盼來了。怎么樣,最近忙嗎?”
“整天就這樣,習慣了,談不上忙。”蘭波說,“召喚我過來,有何指示?”
“哪敢有什么指示?請你救火而已。”鄭重邊說邊把剛沏好的一杯茶,放到蘭波面前的茶幾上。
“說吧!能為鄭大科長效勞,可是我蘭某人的莫大榮幸呀。”蘭波打著哈哈。
“那我可得替分局和何所長他們謝謝你了!”
“你就再別賣關(guān)子了,趕快說吧!”
蘭波這次可沒有猜對,鄭重約她來,不是什么私事,完全是公事,是新聞報道上的事。蘭波還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12點半,在常寧路派出所轄區(qū)金太陽歌城內(nèi),發(fā)生了一起打架事件,兩撥客人,酒后為爭搶一位長得妖艷的陪侍小姐而大打出手。當晚,恰逢民警趙躍進、張明值班,他倆接到分局110指令后,一刻也不敢耽擱,驅(qū)車趕到金太陽歌廳處警。進得包間后,兩位民警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很亂,但見啤酒瓶亂飛,酒水滿地亂流,但聞一片叫罵喊打聲。趙躍進厲聲呵斥,試圖讓雙方停下來。也許是打紅眼了,也許打架者根本就沒把警察放在眼里,其中一位瘦小的打架者,最為猖狂,竟然一邊高聲謾罵著“警察來了我也不怕,警察算個鳥!”,一邊掄起啤酒瓶,向趙躍進頭上砸去。趙躍進猝不及防,當場就被砸了個滿頭花,酒水和著血水,流了一地。今年已四十出頭的張明,平日是個蔫性子,見狀也急了,忙打電話,請求支援。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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