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4年08月14日
◎張洲
讀劉亮程的散文集《在荒野》,恰似他筆下的孤獨與我心靈的孤獨是相依的。而他筆下的村莊卻與我的故鄉(xiāng)又不謀而合。或許,他能回去?;蛟S和我一樣回不去了。
小時候的炊煙是故鄉(xiāng)的彩帶,而此時的炊煙卻成了故鄉(xiāng)的根。
他把炊煙寫成故鄉(xiāng)的根。是的,哪里有炊煙哪里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地有樹有房子。
這就是現(xiàn)代最后一位散文家劉亮程用詩意的眼神去哲理化村莊的人和事。那種孤獨卻包含著濃香樸實的鄉(xiāng)村歲月,讓人讀起來精神興奮雖然說有種傷感的孤獨,而這種孤獨卻是大部分人經(jīng)過的感覺到的卻寫不出來的內(nèi)心獨白。
劉亮程的文筆很細膩,細到讓人無法沉靜到不得不想到生活就在每件小事和樹葉,塵埃中度過。他在《一個人的村莊》這樣寫道:
“事實上隨便一件小事都能消磨掉人的一輩子,隨便一片樹葉落下來都能蓋掉人的一輩子。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角落落里,我們找不到的那些人,正面對著這樣那樣的一兩件小事,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一輩子。連抬頭看一眼天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地久天長地想念一個人。”
人生與樹葉有關(guān),一季樹葉蓋著一歲人生。周而復(fù)始直到人離開了,樹葉還在。
劉亮程的文如詩,他讓人的靈魂能融合大自然那份真善美的感覺,去消除內(nèi)心某種自私的孤獨。
于是我在書中找到了他那如詩的句子:
“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地過冬。我們幫不了誰。”
“人心中有自己的早晨,時候到了會自己醒來?!?/span>
“心地才是最遠的荒地,很少有人一輩子種好它?!?/span>
他的文有一種凝聚力,如洪荒之力催人深思,開拓心地的荒蕪。這樣的句子就像一束開著詩燈的鮮花,讓我讀下去,讓我開拓自己的愚昧。
在《風把人刮歪》一文中這樣寫著:
“也許我們周圍的許多東西,都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關(guān)鍵時刻挽留住我們。一株草,一棵樹,一片云,一只小蟲……它替匆忙的我們在土中扎根,在空中駐足,在風中淺唱……任何一株草的死亡都是人的死亡。任何一棵樹的夭折都是人的夭折。任何一只蟲的鳴叫也是人的鳴叫?!?/span>
古人云:夫君子之行, 靜以修身, 儉以養(yǎng)德。
非淡泊無以明志, 非寧靜無以致遠。我們的人生不僅僅是責任,是夢想。所有存在的就是大自然的陪伴。
法國盧俊在他的《孤獨漫步者的遐思》中有這樣一段話:
“大地上的一切都處于持續(xù)不斷的流變之中,任何事物都無法維持始終如一的形態(tài)?!边€說:“靈魂,是人們唯一無法從我身上剝奪的事物?!?/span>
我單純的認為今日的他便是那時的盧俊。是現(xiàn)代散文有靈魂性的版本。是值得人們深思的精神境界。
人生最大的孤獨莫過于內(nèi)心的荒蕪。劉亮程的孤獨與荒蕪恰好是現(xiàn)代村落的一面銅鏡。全書40篇文章,無論是草,樹,雪,早晨或黃昏,人與人,人與牲畜無不在與荒蕪做著不休的爭斗。正如他所說:人也好,驢也好永遠都需要有一種反抗精神。
詩以言志,文以載道。他用詩意的筆直耕人世間的內(nèi)存,我醒來了正如他說:人心中有自己的早晨,時候到了會自己醒來?!?/span>
我此刻想到:我應(yīng)該不單單為自己醒來,醒來去經(jīng)營好自己的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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