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4年02月27日
◎林釗勤
之前讀韓松落先生的作品,并不是從小說開始的,而是評論,尤其是書評?!洞荷揭剐小愤@部小說正是韓松落先生從評論領(lǐng)域轉(zhuǎn)向小說領(lǐng)域的第一本兒作品,前前后后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構(gòu)成了這富含奇特的小說作品。
這本書“簡單”至極,封面是灰白色,點點墨印,正如我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是李修文、迪安、余秀華等作家推薦的好書。
讀完之后,別有一番思考?!洞荷揭剐小愤@本小說有兩個很明顯的特征。第一個是具有明顯的地域性,韓松落先生從蘭州開始寫起,準確來說,這是一部用蘭州方言寫起的小說,從地理環(huán)境、風土人情、風俗語言,甚至是任務(wù)的表達方式都是特有的,這跨越30年的時間線,可以當作一部地方史,在韓松落先生筆下,武威、天水、平?jīng)?、張掖等地方都具有了顏色和質(zhì)感。第二個特點是女性時間,用韓松落先生的話說,他有一個女性大腦,這源于他與母親共同的經(jīng)歷(或遭遇),造就了這本小說獨有的視角。韓松落也用他的方式續(xù)寫母親的生命,表達著母親的一生。
韓松落先生說,如果家庭里有父親和母親,父親會左右著家庭的喜怒哀樂和你看待世界的方式。但當家里只有母親,你能深切地體會到母親遇到什么事情,并追隨她的視角……通過一件又一件事情的累積,建立了女性的視角,知道女性是如何生活的,在現(xiàn)實生活里會遇到什么,她們又會在意什么。
當然,韓松落先生表達的不只是母親,而是更多的生活角色。比如《春山夜行》中,拼酒的白酒經(jīng)銷商,比如《天仙配》中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和她憨厚的丈夫,比如《浮花》中過氣的女演員們等等……
正是因為書中這些女性視角,給我們展開了生活、人性中不同的一面。
在這本小說里,我覺得最真實的是《***語文史》。媽媽本身是不識字的,當她被別人欺負辱罵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回擊;直到有一天,母親開始學習,學習“語言藝術(shù)”——罵人,如何有效的罵人,如何罵到要害;這種生活方式雖然滑稽可笑,但在我們的生活中卻是非常的真實。
我姥姥當年也是同樣的境遇。姥姥本身是識字的,讀過幾年說,為人和善,但被蠻橫無理的鄰居辱罵時,姥姥只能講道理,不知道如何還口,只能默默承受鄰居的污言穢語;不得已,姥姥才去網(wǎng)上檢索那些罵人的視頻,去如何去學習,這也就構(gòu)成了姥姥的“語文史”。
還有《五怪人演講團》里五個女人,他們被生活掠奪、霸凌、羞辱、排擠,赤裸裸的站在生活里,堅強的生活……韓松落從女性視角寫女性,無論是切入角度,還是精神內(nèi)核,都尊重女性,感同身受給予我們真實的生活體驗。
正如作家李修文所說:“以悲憫之心觀照時代罅隙里的野草閑花,包括但不僅限于拾荒人、異鄉(xiāng)人、畸零人、浪人狂人,以及荒城與繁花,笛聲與歌聲,白月光與紅薯爐……凡此種種,在《春山夜行》里聚成發(fā)光星體,這光芒足以把韓松落罩在‘臨時的神龕’里,成為中國當代小說譜系當中如此獨特、無可替代的瑰麗樣本?!?/span>
這本兒小的“簡單”讓人欣喜,他沒有很宏大的敘事,也沒有艷麗的筆墨,只是在生活品中汲取尋常的角色,描述人物本身帶來的變化。正是因為“簡單”我們才能感受到韓松落先生文章的真實、人物的靈性,每一處都在展現(xiàn)生活中的細微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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