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0年04月24日
◎郭昌平
龔伯勛老師在他編輯出版的《西爐古韻》一書中就收集了不少康定縣的古歌,不僅有藏族的,也有漢族的;不僅有山歌,也有情歌。很多這些情歌的歌詞與《康定情歌》的歌詞相比都大同小異,都很口語化。例如他在康定收集的一些情歌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
青菜苔來白菜苔//阿妹下河洗菜苔//你要菜苔拿把去//你要說啥把口開//清早起來走出門//羊角花兒開滿林//本想摘朵花回去//家中又無戴花人//桃子花來杏子花//一紅二白我愛她//一來愛她人品好//二來愛她會當(dāng)家//清早起來開大門//對面鸚哥飛進林//鸚哥愛的桫欏樹//阿妹喜歡勤快人。
再如:哥騎白馬上高山//妹騎騾子走河川//好馬要有金鞍配//紅花還要綠葉盤//高山蕎子條打條//阿妹梳頭搖兩搖//阿妹不是巧打扮//三月楊柳正抽條//馬桑樹兒開紅花//阿妹打扮像菩薩//走路像個風(fēng)車子//坐起像朵粉團花//遠看阿妹嫩苔苔//不高不矮好人才//唱首山歌打動你//看你車不車過來······。
這些民歌都是康定各族人民祖祖輩輩在康定生活的真實記載,你能說作者是誰嗎,但也不能說沒有作者,作者就是康定的各族人民。龔伯勛老師從康定的歷史沿革和地域文化講《康定情歌》的形成和來源,具有他獨到的視角。正因為康定文化的多元,在這樣一片土地上從民間產(chǎn)生出《康定情歌》就不難理解了。
與龔伯勛老師意見一致的還有康定著名的回族詩人張央老師。張央老師是老康定人,原名張世勛,又是資深的康定文化的研究者。由于與龔伯勛老師和康定縣上另一位文化人黃啟勛一同為康定著名的文人,被康巴學(xué)界尊稱為“康巴三勛”。張央老師由于祖上開始就一直在康定生活,所以他對康定的了解,可以說是無人可比的。
自從《甘孜報》開始尋找《康定情歌》的作者后,張老也寫了一篇文章談及他的意見,他在這篇文章中說:“據(jù)康定上90高齡的老人講,在他們的祖父年代已在唱《跑馬溜溜的山上》了。康定城漢藏雜居,南門一帶常聽到的是康藏的各類民歌。城北多數(shù)聽到的是類似漢地的雅拉民歌。許多老康定人都說,《跑馬溜溜的山上》這歌是從雅拉河上游村落傳出來的。
“1959年,康定文化館組織人員去北郊雅拉鄉(xiāng)蹲點建文化站并作民間文學(xué)的搜集工作,筆者親自參與其事,早聞這歌是雅拉鄉(xiāng)民歌之一,且是‘溜溜調(diào)’之一種。那時雅拉公社在三道橋,到那里了解《跑馬溜溜的山上》是何人創(chuàng)作的。老人們都說,這里的民歌都是古時先祖?zhèn)飨聛淼?。問到是那家祖先或外來人編?都不敢僭越,說是不知道,未聽說是那家祖先編的。”
他們告訴我:‘跑馬溜溜的山上’這首‘溜溜調(diào)’和詞,是我們這條溝傳出去的,你回城路上就看得到這景色了。果然,半月后,在回城路上,我看到藍天上幾朵云正游弋在跑馬山頂,那云的確端端地注目著康定城?!荞R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喲/端端溜溜照著/康定溜溜的城喲’歌的景象清楚地展現(xiàn)在面前?!聠蚜翉潖潯隙ㄊ菑潖澰略谔熘?,第二段就直接吟唱張家大哥李家大姐了,出現(xiàn)了情景交融的心聲?!?/span>
這景色過去存在,今天依然存在。由此,我想起了藏族許多山歌、牧歌以及有名的巴塘弦子曲、鍋莊詞曲,我也曾采訪許多歌者、聽眾,都說是早先年傳下來的,中外的民間文學(xué)、民歌、民間故事和諺語,誰能找到作者?《康定情歌),從歌詞取景說明產(chǎn)自康定城郊。何人創(chuàng)作,本土人說是祖先,但說不出那一家,這里藏漢共居,共同創(chuàng)造物質(zhì)文明和精神文明,生活習(xí)俗已為一體,藏漢民族情韻相融,產(chǎn)生了這首民歌,《康定情歌》是藏漢先民共同創(chuàng)作的,并非四十年代到康的一些文藝人的杜撰?!?/span>
如果說毛云剛,張文憶、牟子和龔伯勛、張央關(guān)于《康定情歌》的作者還在康定說康定的話,那么馮堯、于蛟、李偉銘、王萬禮等先生關(guān)于《康定情歌》是達州宣漢縣的李依若創(chuàng)作說法就一下子將尋找作者的事扯到了遠在川東北的達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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