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2年06月20日
◎韓曉紅
中午的梭坡似乎過于沉靜與肅穆,在我的四周僅剩下幾聲執(zhí)著蟬鳴。那些碧枝綠葉在沉靜中搖曳著,一度飛揚著的纖塵此時也靜伏地上,沒有一絲聲息。面對寧靜,抬頭仰視矗立在視野里的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古碉,不知道是我自己應該作詩人狀吟之誦之,作哲人狀或莫大焉,還是于梭坡靜謐氛圍里應該做詩人狀吟之舞之蹈之,作哲人狀大愛大頌。
大渡河在山腳下鳴奏著粗獷優(yōu)美的旋曲,山脈逶迤在河的兩岸。不知道梭坡依附著怎樣一峰山巒,竟然依附成如此厚重的一道景觀。
一些游客從我的身邊走過,三三倆倆邀約著,時而在熱情的梭坡人為之搭建的了望臺,傾情注目,讓思想暢揚于古碉群中。我以為在梭坡,所有映入視野的景致都沉靜、溫馨和自然。這時,一陣風吹來,暖暖的卻不悶熱,仿佛沐浴后迎來的第一縷柔和輕風,仿佛行走于漫漫古道,內(nèi)心涌起崇敬、仰慕之情。此時祈望著能躲入農(nóng)戶家,一邊欣賞窗外風景,品著茶,寫幾首詩,畫幾幅畫,聽聽裊裊入耳的輕音樂。
隨同游客一起,來到一座古碉下,注視著這座記錄著歲月滄桑的古碉,我在內(nèi)心猜度著古碉究竟在訴說著什么,我身邊這座古碉的附近,還有幾座被陽光曬成黝黑色的古碉,在裊裊的梭坡山腰上,這些古碉儼然是一座座記錄著文明足跡的珍貴符號。其實,古碉或許正被主人寄托著無盡的希望,或許正被人門銘刻著不盡的輝煌。
不知為什么,站在古碉下,竟然想起那些具有彪悍身姿的獵手,也想起那些窈窕多姿的紅粉佳人,然而獵手與紅粉佳人所凝聚而成的符號,似乎與梭坡具有豐厚內(nèi)涵的文化符號有很大差異。在梭坡的土地上行走,想得最多的主題就是回家,無論是那些頂戴著繡有各色圖案頭帕的梭坡女人,還是那些微笑著胸懷著許多美好傳說與故事的梭坡男人,他們都在向我傾訴著回家這一主題,使我這位十幾歲就漂泊不已的游子在內(nèi)心感受到蜇疼,油然想起慈祥年邁的母親,想起已過百歲的外婆。
這樣的心境伴隨著我游歷梭坡。
我知道像梭坡這樣的村落生長著許許多多美麗的故事,這里的每一個人皆是一個優(yōu)美的故事,每一座古碉皆是一個優(yōu)美的故事,甚至那些山坳、河流也一樣富有生生不息的美妙傳說??上Р荒茉谒笃峦O滦凶吣_步,無暇靜下心來在梭坡享受梭坡的古老與寧靜,甚至走進那些富有特色的梭坡人的家里,聆聽他們講述關于梭坡的美好傳說。
我到過很多地方,對那些人工雕琢的痕跡感到很無奈,其實真正的佳境就是樸實,就是原鄉(xiāng)。心里勾畫著要怎樣在梭坡小住幾日,怎樣近距離地感悟梭坡釋放出來的文化元素。
一邊想著,一邊行走,驀然走進古碉群,這時的我,仿佛已經(jīng)成了一座持守與回望著的古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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